“记录，第46次时间循环……重启失败。”
又一次的循环结束与开始，王虎踉跄一下伸手扶住车库门。他在原地站了几秒钟，动作缓慢的开车库门进去，继续完成手里的工作。
这段时间，王虎不是在实验楼就是在车库，每次循环中就回家吃一次饭当做休息，几乎没睡过。
每当时间循环结束前的那最后几分钟，他会站到车库门外静静等待，掐准时间原地自爆，然后回来继续干活。在室内不行，当“完整性检测仪”被安装到屋顶后，这里就成了蓼蓝的领域，时间循环影响不到。
没有时间循环，谁帮他修复炸飞的精神体？
谁帮他清除身体上的困倦、疲惫、饥饿和积累的暗伤？
人故控制无人机飘飞在他身边，衷心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。当看到王虎重新拿起工具组，稳稳的将金属导管分毫不差的固定好，它的肝都在颤抖。
虽然它没有肝，就是那么个意思……
这时候的王虎太可怕了！
他可没穿外骨骼机甲，也没注射什么药物。人故能从镜头中看到王虎脸色苍白，身体在大量脱水，甚至有一定的痉挛和内出血，但他仍能不借助任何外力就扛过去。
要知道，自爆精神体的痛苦绝对不可能降低，第一次和最后一次是一样的程度。
相比之下，人故系统觉得自己应该惭愧。
它只被王虎威逼利诱了那么两三次——“不合作就一起享受痛苦，合作就在循环时躲在车库里，可以保留记忆，直到离开世界时再清除。”
都不怎么诚恳，它就可耻的屈服了。
现在就算王虎当着它的面跟息壤“纸条传情”，它也要假装看不见。
反正它已经在痛苦中把什么都交代，包括老底在内。“最终开关”没交出去，那是因为连它都没有控制权限。它也想过“等我回去……”，可是想想，那时候连记忆都被洗掉什么都不知道，所以还是认命吧。
“王虎，我不得不提醒你，你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。人类的心脏病超过一半是源于情绪问题和神经问题，生理性健康并不能保证彻底不犯心脏病。”
“闭嘴，人故。”王虎头也不抬的说，“做正事儿，镜头对准这里。”他敲敲架子上的机甲。
如今的机甲再次变了一副模样，相比起原型“工程机甲”消瘦许多。虽然原型机甲各方面数据都很优越，但现在的战场上并不需要机甲扛着坦克炮上战场。
不用坦克炮，也没有什么武器能造成10吨后坐力，正面装满机枪吗？
所以在做完加法之后，又开始做减法。减少托举和携行重量，减少自重和体积，增加矢量受力球的吻合面积，增加灵活性和泛用性……减重后机甲裸重176kg，比原版还轻，结构在军营过道上的王虎。
“哎呀，老王！王虎！你可是让我这顿好找，整个军营我都快跑遍了……哥几个，快别躺着了，都看看，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王虎！”
他们找王虎一天没找着，没想到快晚上就寝时，王虎自己出现了。
“不用起来，”王虎连忙制止，他的眼神从六个人脸上依次扫过。其中五个人都跟初次见面时差不多，唯独柳含笑……王虎怎么觉得柳含笑好像认识他似的？
来不及多想，王虎直接交代来意。
“就是来说一下，我被紧急征召为直升机驾驶员，明天跟你们一齐上战场。你们班和前面的y班乘坐我开的飞机，就是这样。我给你们留个号码，无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跟我沟通。”
“行，懂了，你去忙吧。”看班里几个人都没什么想说的，王虎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，感觉不痛快的虬亖柒直接代班组答应下来。
反正就是个驾驶员而已，只要他不把飞机开海里，别的随便。
王虎点点头离开。
……
凌晨，王虎终于分配到要驾驶的直升机，以及副驾驶员——仍旧没名字的菜鸟同志。
“我要带自己的机甲上飞机。”王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强势说道。调度员犹豫了一下，没有反驳。“那我帮您从后勤申请一台……”
“不用，我从内部搞到了一台，还自己改装过。如果非要战斗，我更相信自己的手艺。”王虎继续用强势的态度说道。
“行吧……你开心就好。”调度员不爽的说道，又一个民科爱好者。机甲现在黑市上都有卖，官方指责崋国走私云云……
旁听的菜鸟驾驶员若有所思，转头也给自己搞了一台。没有定做的，只能用普通版，心里好没安全感。
菜鸟也是个有背景的新兵，奈何被可恶的王虎给骗了！王虎的履历上，那是某将军特意签发的征召令！明晃晃写着“有背景”三个大字。他哥哥觉得跟在这样的人旁边一定很安全，就把亲弟弟塞进王虎的机组。
哪里知道这是个冒牌货！
王虎已经知道怎么开飞机了，这次不慌，可以从容淡定的靠在轮子上看风景。
等了十几分钟，安检员才把王虎的机甲吊装过来。将机甲挂到升降台上时，瞅王虎的眼神儿都变了，“这是你的机甲？”
“没错，亲手改装。”
“呵呵~”意义不明的笑声。
本来事情到这儿就该结束了，本来就大半夜的，这里又多云多雾，远了根本看不清。等吊入机舱，也就没人关心。
奈何还有个内心感觉十分不爽的调度员。
见机甲运过来，立刻小跑着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