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可不是来当导演的。”温先生看穿我心中所想，解释道，“我已经很多年没导过电影，尤其这类都市女性风格的，真叫我上手也许达不到从前的水平。”
刘言帮我斟了杯茶，接口说：“放心啦，温先生虽然不执导，但他会担任监制。如果你参与的话，更是帮了大忙。”
我乐了，“别又是两个女生做主角吧？”
“确实是双女主，不过是灵魂交换。”刘言坐正身子，递给我故事大纲，开始阐述设定，“我之前跟你说过，这剧本我五年多前就在构思，放到现在这个设定并不新鲜，而且还不能搞得太商业化，不想当作什么节日影片闭着眼睛捞钱。所以影片结尾将作为重点之一，那就是最后两个人并没有换回身体，而是一个永远消失，另一个取代对方的身份生存下去。”
我没有说话，连忙低头翻阅大纲。
影片名为《双双》，粗略读过，对剧情有了大致了解。和《芭蕾舞姿》人设相似，也是一个出身大城市，另一个出身小城镇，只不过这次两位女主并未发生情愫，而是互相羡慕乃至嫉妒。在外人眼里，自小家境富裕的蔡芷心有体面的工作，轻松的生活和优秀的男友，但其实为人自傲性格恶劣，和男友的感情早已破裂碍于脸面才没有分手。而出身平凡的林婧和男友相当恩爱，却因为她野心太大不甘庸碌的普通生活时有争执。两个女人因一双高跟鞋结识，并在某天忽然发现互换了身体。
灵魂交换得相当突然，没有任何预兆，总在眨眼间穿越，又在眨眼间回到自己身体中。于是，有时在蔡芷心担任公关工作时，有时在林婧忙于加班时，甚至在床笫之欢时都有过尴尬的情况出现。两个人有试图联手稳住对方的生活，却终究因为对新鲜的爱情及生活的渴望而产生自私的念头，陷于两边取舍不定的境地。最终，蔡芷心随着林婧的身体和身份从世界上消失，好似从未出现过。林婧眼睁睁看着自己化为空气，永远变成了蔡芷心，只有她记得彼此是谁。
以往同类题材的电影，多以一男一女为主角，并由此发生搞笑与感动并齐的事情，最后阖家欢乐喜剧收场。即便是同性别主角，结尾也不免成为好友，决定珍惜身边人身边事。因此，《双双》的结局还算具有一定可观性。
我合上大纲，抬头看向饶有兴趣盯着我的温先生和刘言询问：“如果我参演的话，另一个女主你们选好了吗？”
“沈余安。”温先生回答，“gamp;d晚宴那次我碰见你，就是找余安谈这部电影。她很感兴趣。”
我了了，果决地说：“那就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了。”
记得刘言之前有说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开始。我便问起筹备得怎样，大概何时建组开拍，我得让abby向公司报备。
刘言露出苦恼的神情，“本来蔡芷心的男友初定为张淮，就差林婧的男友没有选定。结果张淮出轨，出了那么大的新闻我们也不敢用他。导演方面更是问题。”
她和温先生对视一眼，无奈道：“我请温先生去问过林木杨有没有兴趣，毕竟林导是他的入室弟子嘛。但是他已经在忙《百佬汇》，就推了我们。”
“国内优秀的导演很多，但大部分都是跟我同辈的，拍你们年轻人的戏，在理念上难免有落差。”温先生捏着茶盏把玩，“想找青年导演嘛，又不太放心。要么缺乏经验，要么太浮躁，怕扶不起来把自己都摔倒。如果实在不行，也只好我上了，毕竟各方面都在联系，时间耽搁不起……”
听罢，我随刘言轻叹出声。现在不止演员分化极端，连导演之间也有很大出入。经验上必定是老导演占尽优势，但新人导演又不能被忽视，总得给他们机会。偏巧当下利字当先，新人导演拍得好也不一定出得了头，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心灰意冷或利欲熏心。
我想拿起大纲再观望下，却发现它不在原位，找寻一番竟然跑到凌绪手上了。
从刚才起，他就默不作声地趴在边上跟我一起看，当下又全神贯注地阅读，我心里有个了大概。
果然，他翻了两遍，把大纲交还给我，目光诚恳地望着刘言与温先生，“那个，能不能让我来试试？”
我们三人面面相觑，谁也没有出声。对于凌绪的自荐，我既惊喜又担心。喜的是看得出他很感兴趣，并不是一时兴起。忧的是以他的经验，似乎担不起这个责任。
温先生也提出了相似的疑问：“你想好了？这可跟拍偶像剧不同，剧组规模大，镜头也多样，包括人员分配也很复杂。要是失败的话，可不是收视率低下那么简单的。”
以我跟他的关系，不便开口帮衬。想必刘言看在我的面上，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。一时间，屋内气氛有些尴尬。
“嗯，我明白。”凌绪看了看我们仨，没有一丝怯意，坚定地说，“我知道自己业内风评不太好，但请你们相信我真的对导演这份职业很重视。我想拍电影很久了，以往也跟着大剧组学习过，并非无知自大。既然你们也暂时没有合适人选，不如给我个机会。”
他说的是事实。从前我在几部电影里当配角的时候，他就跟组陪同。包括这次和林木杨学习，虽然是网剧，但也有了自己的体会，从那本密密麻麻的剧本上就能看出他很认真。
而后，他又说出了很不要脸的理由：“而且比起别的导演，我能找家里人投资。资金怎么说都是一部电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