亓官顾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，迷乱，颤栗，兴奋，难过，渴望……交杂在一起，让他变得语无伦次起来。
沐凌羽凤眸微挑，最后一鞭落下，终于施舍地给了他解放。
然后她看着一身狼狈的男人，唇角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，解开绳子将他放了下来。
“感觉是不是比之前舒服？我们以后每天都换不同样式来试试吧，亓官？”
亓官顾微微平复了下呼吸，抬眸望去，看见的便是少女在背阳的阴影下有些看不清楚的模糊面容，以及……那掩盖不住的高高在上的感觉。
——这次，亓官顾依旧选择了服从。
第二十一章
“天哪，公孙府怎么会这么远！喂，亓官顾！明明他有那么多住宅，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去那个最远的府邸呢，啊啊好无聊！”
在赶了几天路之后，沐大小姐终于受不了了，她满脸生无可恋地趴在车窗上，对赶车的男人碎碎念着抱怨道。
“因为公孙赢的管家就在那里啊，另外按马车的速度，应该还有一两天左右。”而且每天的“晨练”本来就耽误时间，亓官顾也有些无奈，“要不大小姐你——”
“我们到下一个镇后，找两匹马吧。”沐凌羽坐过来托着下巴，懒洋洋地打断了他的话，“这段时间坐得我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。”
亓官顾：“……”会骑马还赶什么马车啊大小姐！
沐凌羽斜睨了他一眼，“能享受自然要享受啦，但是这享受现在成了受苦，那就自然要放弃了。”
“是是是，大小姐你说都是对的。”亓官顾识相地不反驳她这槽点满满的话，完全无条件地附和道。
沐凌羽微微眯起了黑亮的眼睛，突然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耳朵，语气娇蛮充满了威胁，“亓官顾你是要上天么，居然敢对本小姐这么敷衍！”
亓官顾被揪得歪着身子，苦笑着直哎哎叫疼，“我哪敢呀大小姐，这不是觉得你说得太对了，只能这样表示赞同么？”
“我看是你皮又痒了，等着被抽呢。”沐大小姐松开手，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，“明明清晨才来过一次，现在不过几个时辰，就这么期待啊——”
亓官顾委屈地揉揉被揪红的耳朵，哀怨地瞥了她一眼，“一言不合就要动手？”
“少废话。”少女对他翻了个白眼，“还不快点到下个城镇找客栈住下，不然我们又要露宿在外了。”
亓官顾望着天，惆怅地长叹了一口气，“唉，世风日下，真是世态炎凉啊——”
他亓官顾好歹也算在江湖中颇有名望，却不想居然也会有被这样压榨欺负的时候，真真是想想都令人心酸啊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看着少女黑亮清透的眸中露出的威胁情绪，亓官顾扯出一抹无辜的笑容，直直地看向前方，“没有啊，我刚才有说什么吗哈哈，大小姐你一定是听错了～”
沐凌羽：“……”这家伙最近是不是越来越爱作死了？居然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狗腿技能→＿→
幸好马车很快便到了小镇上，亓官顾也终于松了口气，不用被无聊的大小姐折腾真是太好了＿（：3）∠）＿
“两间上房，另外准备好洗澡水，麻烦快一点。”
亓官顾刚对掌柜交代完，落在后面的沐大小姐便已经穿过他径自上了楼。
“喂，亓官顾！”
就在掌柜笑容可掬地接过他递来的银子之时，楼上突然传来了沐大小姐似乎有些焦急的召唤声。
亓官顾抱歉地对掌柜点点头，便匆匆上了楼，寻找少女的身影。
“怎么了大小姐？”见少女好端端地站着，亓官顾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，疑惑地问道。
“我刚才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，但是又不确定是不是他。”沐凌羽就站在楼梯拐弯的地方，皱着眉难得一脸严肃。
亓官顾倒没想那么多，只是无奈一笑，而后扬眉不以为意地回道，“看见熟人应该也不奇怪吧？”
“如果这个人早该死了呢？”
沐凌羽冷笑一声，高高扬起下巴，眼神锐利地看向了她旁边不远处的其中一间房间。
亓官顾一怔，顿时也严肃了脸色，惊讶猜测道，“莫非是……那个管家？”
少女抱着手臂，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地冷冷“嗯”了一声，“管家叔叔的话，我肯定是不可能认错的，因为他是看着我长大的，可问题是——我当初是亲眼看见他在我父亲面前服毒自尽的。”
这么说着，她的语气也低落下来，声音低哑地道，“我一直忘记不了那个画面，所以才想着要对管家叔叔可能是唯一的流落在外的血脉好一点，哪怕碍于父亲不能将她接进庄里……”
如果他还活着，她这番好心又是做给谁看呢？
——以前的想法现在看来，还真是可笑。
亓官顾奇异地听懂了她的未尽之意，看着她不再神采飞扬的黯淡脸色，心尖不由有些莫名地发疼。
于是他轻轻地试探着搂过了少女，见她没有反抗，便大胆地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胸膛上，低沉磁性的声音温柔地安慰道，“你现在还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他不是么？也许只是长得太相似，你又只是惊鸿一眼认错了而已。”
“胡说，我的眼力可一直是最好的。”
顿了一会儿，就在亓官顾以为她不会再回话时，少女闷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。
男人不禁低低笑起来，沐凌羽都能感觉到他的胸腔微微震